第17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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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8章
洛離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, 整個人便被天旋地轉的感覺而沖擊得暈了過去。
再醒來時，她只看到周圍一片漆黑，耳邊隱隱聽到水滴落在石頭上的聲響, 仿佛在洞裏。
她嘗試著站起來，雖然手腳有些酸軟, 但法力還能用。
黑暗中她看見附近兩個人的輪廓，過去一看，是陸吾和畢涉杔。
檢查了一下，二人都沒有受傷, 只是同她一樣被不知名的法力弄暈了。
洛離施法喚醒了二人，陸吾一驚，變成貓狀撲進了洛離懷裏, 道：“怎麽回事？這是什麽地方！”
畢涉杔扶著墻站起來道：“你撲的倒真準…”
陸吾得意道：“那是自然。我是貓，再黑我都看得見！”
洛離：“方才我們都在瀑布前，怎麽只有我們三個被吸進來了？”
畢涉杔：“這麽詭異的事必然是人為的, 想來是那人打不過魔尊, 怕魔尊壞了的事吧！”
陸吾：“可你也是修羅王啊！原則上說, 修羅王和魔尊是一樣的吧！他把你也抓進來，這不是羞辱你嗎？”
畢涉杔嘆道：“你也說了是原則上說～修羅族千年前被東洲t打敗過一次，元氣大傷, 我哪裏比得上動不動就進犯天界的魔界尊主啊？”
畢涉杔喚出了三盞手燈, 將洞裏照亮。
洛離接過手燈, 四周看了看, 發現這裏是一個狹長的通道。四周都是石壁，她試過了, 沒有機關。
道：“眼下只能往前走了。”
畢涉杔：“姐姐不在這裏等魔尊來救麽？”
洛離：“那人既然用此術將我們與他分開，想來是籌謀已久, 故布迷陣，不會讓他輕易找到我們。與其留在這兒坐以待斃，不如向前闖闖再說。”
陸吾：“我同意！往前走走吧，這裏又黑又潮，我不喜歡。”
突然，整個長廊的燈火臺全部燃起了火。四下明亮，一男子的聲音冷冷響起：
“說的是，我也不喜歡。”
三人聞聲看去，是伊祁。
洛離一震，不是為伊祁，是她看見了伊祁身後被倒掛著的幾十名堯山弟子。
她急道：“伊祁！我已經如你意來了，你將他們放了！”
伊祁笑道：“如我意？你何曾如我意了？千年前我幾次三番向你示好，你每次都拒絕了我！在你心裏，我就那麽不堪？就半點比不上你的魔尊嗎？”
陸吾眉毛一擰，道：“你有病吧？你自己撒泡尿照照你自己，你這個鬼德行你配得上誰呀？還和魔尊比，你的名字和他放在一起都是對他的玷汙！”
洛離呵斥道：“陸吾！別亂說話！”
伊祁瞥了眼陸吾，道：“沒事。天帝親自封的禦寵陸吾神君，平日裏口舌一向厲害。想是得罪的人多了，也不差我一個。”
洛離將陸吾扯到身後，道：“它確實嘴快，但都是我和雲淩縱容，你要怪就怪我。”
伊祁臉色一沈，道：“你對一只貓都比對我好，為什麽？”
畢涉杔咳了咳：“伊祁，雖然你我也算同源，但我必須得說你一下，你今日把我們抓來難道是聽你表白的？”
伊祁：“當然不是！我只是恨，為什麽同樣的出身，他百裏歸卿和雲淩就能過得那麽好，我卻這麽痛苦！”
洛離：“什麽同樣的出身？你是修羅族，可他…”
伊祁大叫一聲道：“他什麽？你以為你們騙得了我嗎？他們和我一樣，全都是見不得光的出身！”
陸吾：“百裏歸卿雖然入了魔道，但他從前可是長在昆侖山的！長月仙師一手把他帶大的！”
伊祁蔑視一笑道：“看吧！連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靈寵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！他百裏歸卿會入魔道，可不只是打敗了魔界多城城主那麽簡單！他的父親，是已故魔尊百裏淵冥！他的母親，是為了小情小愛背叛了天庭的水神之女，顏少容！”
陸吾震驚道：“你說什麽？你造謠也要有個限度吧！別太荒謬了！”
伊祁瞧向洛離，道：“看你這神色，他的身份你怕是早就知道了吧？真不愧是江水臨挑中的義妹啊，居然能為了情義保守這等秘密這麽多年！”
洛離眼神淡漠道：“他的身世我是早就知道，但與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伊祁玩味兒地盯著她笑道：“喲，說你心上人你生氣了？那若是我告訴你…你心心念念的愛人之所以不肯殺的那個假雲淩，實際上是他孿生弟弟，你會不會更生氣？”
這次換了陸吾和畢涉杔同時瞠目結舌道：“你？說！什麽？！”
伊祁繼續道：“當年顏少容與魔尊大吵一架，一氣之下便到人界隱居。不想天降異象，她生產之期提前，身邊無人照料，生下一子便撒手人寰。若不是外出游歷的長月將此子抱走，恐怕母子俱亡。此子，便是百裏歸卿。”
畢涉杔：“那假雲淩呢？”
伊祁：“當上長月以為顏少容只產下一子，便將他帶了回去。哪知顏少容腹中還有一子，在母親斷氣後竟然自己爬了出來，便是那假雲淩了。對了，你們一定想不到帶走他的是誰。我今日心情好，可以告訴你們，那個人就是你們的東林帝君！”
陸吾：“什麽？！？！”
伊祁：“嘖嘖…只差一刻出生，一個便在昆侖山由長月仙師親自養大，可謂是眾星捧月。另一個呢？在東林帝君腳下卑躬屈膝，茍延殘喘，被當個工具一樣對待！天道還真是不公平！”
洛離身體一僵，心中驟亂。
她曾經想過假雲淩或許是東林帝君用禁術做出來的替身，或許是身形相似的人易容，可是她怎麽都不願意相信那是他親生弟弟。
是的，她是不願相信，並不是沒曾想過這種可能。
良久，她緩緩擡眸盯著伊祁，道：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伊祁眉尾輕蔑地一挑，冷道：“這個你無需知曉，你只需要記住他們和我一樣卑賤！父親是個魔，母親是個叛徒，這樣的出身便不該容於世！”
洛離反問道：“為何？”
伊祁被問的楞住，緩道：“為何？你居然問我為何？難道你到今天還不明白嗎？在這個世界上，出身就是最重要的東西！若父母卑賤無德，子女便不配活著！”
洛離：“憑什麽一個人的生命要由父母決定？自出生那一刻開始，他和他的父母便是獨立存在的，為什麽要因為父母的事情否定子女？”
伊祁：“你是瘋了還是傻了？你居然問的出這種問題？！你當年在月洲過的是什麽日子，你這麽快就忘了？衣食無著，時常被族人放血，是什麽原因？不就是因為你父親在族中無名無地位嗎！後來你來到東洲，千辛萬苦當上堯山長老，結果又如何？那些仙族一發現你是妖神祁亂天之女，便個個都想將你殺之永絕後患！
“還有我，我處處都比那廢物花蕪強，可就因為我母親是夜叉族，修羅族便個個瞧不起我！還有我的父親，他坐在修羅王的位置上，那麽高高在上，卻連一點點憐愛都不肯給我！這一切就因為我是夜叉族女子生的孩子！你心裏明明清楚出身就是決定了一切！”
洛離冷道：“可笑！你若是不執著王子身份，安心做一個普通的夜叉，夜叉族人誰會瞧不起你是夜叉女子所生？你既做了修羅王子，若是勤學苦練，練出一身高強法力打敗你父王和兄長，帶著修羅族興盛富強，誰又會永遠計較你的出身？偏生你是什麽都要，卻又什麽都不想失去不想付出，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？”
伊祁：“那花蕪為什麽可以？百裏歸卿為什麽可以？憑什麽他們就可以輕易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！”
洛離：“花蕪從前是過的輕松，可他下場是什麽？兵敗如山倒，慘死在自己宮中。至於百裏歸卿，他的生命豈能用輕易來定義？他自幼無父無母，沒得父母親一日照料。雖然被師父帶回昆侖山，但數年來勤學苦練、尊師重道、斬妖除魔、友善待人，從沒有一次行差踏錯。你以為這些很容易做到嗎？即便是後面他突然覺醒重明神力歸位天帝，但你可知他在這之前，受神力反噬一直飽受盲眼之苦？他在那樣痛苦的境地，也從沒忘記過自己的責任。助西洲百姓恢覆地氣，夷西之戰身先士卒，而後幾次大戰，他哪次不是盡全力保全三界？他只是從不像你一樣在人前叫苦而已！”
伊祁：“不可能！他明明是運氣好！若不是他恰好撿到有鳳凰草真身的你，如何能那般快速覺醒神力！如何能成為天帝！”
洛離：“他撿到我從來不是運氣，他註定會撿到我！或許你聽過我是他從月洲帶回來的，可你想過他去月洲做什麽嗎？那時他受眼睛受重明之力影響什麽都看不見，他去月洲是求藥的。可他還是寧願得罪月洲長老，也出手救下了被族人欺負的我！伊祁，如果那天是你，你會嗎？”
伊祁：“我當然…”
洛離：“你現在知道我真身是鳳凰草，可當日他救我時並不知道。換了你，你會為了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，犧牲你自己的利益嗎？你不會，這就是你和他的差距！想成為王沒錯，可若沒有一顆仁慈之心，怎麽配成為王？”
陸吾忍不住道：“說的好！說的太好了！”
伊祁惱羞成怒，吼道：“閉嘴！你們懂什麽？歸根究底，我就是因為我的出身才沒有這樣的機會！現在那些仙官是還不知道百裏歸卿和假雲淩的真正身份，如果他們知道了，他們會容忍顏少容和魔頭生的兒子坐在帝位上？t”
洛離：“他無能自然不配，但若當真有德有能，即便是有人不容，怎麽就做不成天帝了？”
伊祁：“你什麽意思？難道要殺了所有仙官，自立為帝？”
洛離：“自立即可，並不需要殺了他們。這天道從沒人規定生靈只能拜一個神，也沒規定只能修一種道。若是他自立為王，卻能讓萬物生靈和平相處，遵循自然發展，讓三界一片祥和之氣，信徒自然會來。到那時，他的道才是三界認同的正道，自然便是新天帝。”
伊祁身體一怔，喃喃道：“你…你…”
想了許久，回過神，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樣，喊道：“你們運氣好，所以自然覺得有路可行。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們一樣！我受盡了屈辱！當年我就是因為這個出身，所以被你的好哥哥江水臨欺辱得遍體鱗傷！如今，我定要在你身上討回來！”
洛離想也不想便道：“不可能。他與人相交從不看出身，絕不會因你身份欺辱你。”
伊祁：“不可能？呵呵…你自己看！！”
說著擡袖一揮，擒住洛離的手，同起攝魂陣，強行將她帶入自己魂魄深處的回憶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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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醒來時，她只看到周圍一片漆黑，耳邊隱隱聽到水滴落在石頭上的聲響, 仿佛在洞裏。
她嘗試著站起來，雖然手腳有些酸軟, 但法力還能用。
黑暗中她看見附近兩個人的輪廓，過去一看，是陸吾和畢涉杔。
檢查了一下，二人都沒有受傷, 只是同她一樣被不知名的法力弄暈了。
洛離施法喚醒了二人，陸吾一驚，變成貓狀撲進了洛離懷裏, 道：“怎麽回事？這是什麽地方！”
畢涉杔扶著墻站起來道：“你撲的倒真準…”
陸吾得意道：“那是自然。我是貓，再黑我都看得見！”
洛離：“方才我們都在瀑布前，怎麽只有我們三個被吸進來了？”
畢涉杔：“這麽詭異的事必然是人為的, 想來是那人打不過魔尊, 怕魔尊壞了的事吧！”
陸吾：“可你也是修羅王啊！原則上說, 修羅王和魔尊是一樣的吧！他把你也抓進來，這不是羞辱你嗎？”
畢涉杔嘆道：“你也說了是原則上說～修羅族千年前被東洲t打敗過一次，元氣大傷, 我哪裏比得上動不動就進犯天界的魔界尊主啊？”
畢涉杔喚出了三盞手燈, 將洞裏照亮。
洛離接過手燈, 四周看了看, 發現這裏是一個狹長的通道。四周都是石壁，她試過了, 沒有機關。
道：“眼下只能往前走了。”
畢涉杔：“姐姐不在這裏等魔尊來救麽？”
洛離：“那人既然用此術將我們與他分開，想來是籌謀已久, 故布迷陣，不會讓他輕易找到我們。與其留在這兒坐以待斃，不如向前闖闖再說。”
陸吾：“我同意！往前走走吧，這裏又黑又潮，我不喜歡。”
突然，整個長廊的燈火臺全部燃起了火。四下明亮，一男子的聲音冷冷響起：
“說的是，我也不喜歡。”
三人聞聲看去，是伊祁。
洛離一震，不是為伊祁，是她看見了伊祁身後被倒掛著的幾十名堯山弟子。
她急道：“伊祁！我已經如你意來了，你將他們放了！”
伊祁笑道：“如我意？你何曾如我意了？千年前我幾次三番向你示好，你每次都拒絕了我！在你心裏，我就那麽不堪？就半點比不上你的魔尊嗎？”
陸吾眉毛一擰，道：“你有病吧？你自己撒泡尿照照你自己，你這個鬼德行你配得上誰呀？還和魔尊比，你的名字和他放在一起都是對他的玷汙！”
洛離呵斥道：“陸吾！別亂說話！”
伊祁瞥了眼陸吾，道：“沒事。天帝親自封的禦寵陸吾神君，平日裏口舌一向厲害。想是得罪的人多了，也不差我一個。”
洛離將陸吾扯到身後，道：“它確實嘴快，但都是我和雲淩縱容，你要怪就怪我。”
伊祁臉色一沈，道：“你對一只貓都比對我好，為什麽？”
畢涉杔咳了咳：“伊祁，雖然你我也算同源，但我必須得說你一下，你今日把我們抓來難道是聽你表白的？”
伊祁：“當然不是！我只是恨，為什麽同樣的出身，他百裏歸卿和雲淩就能過得那麽好，我卻這麽痛苦！”
洛離：“什麽同樣的出身？你是修羅族，可他…”
伊祁大叫一聲道：“他什麽？你以為你們騙得了我嗎？他們和我一樣，全都是見不得光的出身！”
陸吾：“百裏歸卿雖然入了魔道，但他從前可是長在昆侖山的！長月仙師一手把他帶大的！”
伊祁蔑視一笑道：“看吧！連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靈寵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！他百裏歸卿會入魔道，可不只是打敗了魔界多城城主那麽簡單！他的父親，是已故魔尊百裏淵冥！他的母親，是為了小情小愛背叛了天庭的水神之女，顏少容！”
陸吾震驚道：“你說什麽？你造謠也要有個限度吧！別太荒謬了！”
伊祁瞧向洛離，道：“看你這神色，他的身份你怕是早就知道了吧？真不愧是江水臨挑中的義妹啊，居然能為了情義保守這等秘密這麽多年！”
洛離眼神淡漠道：“他的身世我是早就知道，但與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伊祁玩味兒地盯著她笑道：“喲，說你心上人你生氣了？那若是我告訴你…你心心念念的愛人之所以不肯殺的那個假雲淩，實際上是他孿生弟弟，你會不會更生氣？”
這次換了陸吾和畢涉杔同時瞠目結舌道：“你？說！什麽？！”
伊祁繼續道：“當年顏少容與魔尊大吵一架，一氣之下便到人界隱居。不想天降異象，她生產之期提前，身邊無人照料，生下一子便撒手人寰。若不是外出游歷的長月將此子抱走，恐怕母子俱亡。此子，便是百裏歸卿。”
畢涉杔：“那假雲淩呢？”
伊祁：“當上長月以為顏少容只產下一子，便將他帶了回去。哪知顏少容腹中還有一子，在母親斷氣後竟然自己爬了出來，便是那假雲淩了。對了，你們一定想不到帶走他的是誰。我今日心情好，可以告訴你們，那個人就是你們的東林帝君！”
陸吾：“什麽？！？！”
伊祁：“嘖嘖…只差一刻出生，一個便在昆侖山由長月仙師親自養大，可謂是眾星捧月。另一個呢？在東林帝君腳下卑躬屈膝，茍延殘喘，被當個工具一樣對待！天道還真是不公平！”
洛離身體一僵，心中驟亂。
她曾經想過假雲淩或許是東林帝君用禁術做出來的替身，或許是身形相似的人易容，可是她怎麽都不願意相信那是他親生弟弟。
是的，她是不願相信，並不是沒曾想過這種可能。
良久，她緩緩擡眸盯著伊祁，道：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伊祁眉尾輕蔑地一挑，冷道：“這個你無需知曉，你只需要記住他們和我一樣卑賤！父親是個魔，母親是個叛徒，這樣的出身便不該容於世！”
洛離反問道：“為何？”
伊祁被問的楞住，緩道：“為何？你居然問我為何？難道你到今天還不明白嗎？在這個世界上，出身就是最重要的東西！若父母卑賤無德，子女便不配活著！”
洛離：“憑什麽一個人的生命要由父母決定？自出生那一刻開始，他和他的父母便是獨立存在的，為什麽要因為父母的事情否定子女？”
伊祁：“你是瘋了還是傻了？你居然問的出這種問題？！你當年在月洲過的是什麽日子，你這麽快就忘了？衣食無著，時常被族人放血，是什麽原因？不就是因為你父親在族中無名無地位嗎！後來你來到東洲，千辛萬苦當上堯山長老，結果又如何？那些仙族一發現你是妖神祁亂天之女，便個個都想將你殺之永絕後患！
“還有我，我處處都比那廢物花蕪強，可就因為我母親是夜叉族，修羅族便個個瞧不起我！還有我的父親，他坐在修羅王的位置上，那麽高高在上，卻連一點點憐愛都不肯給我！這一切就因為我是夜叉族女子生的孩子！你心裏明明清楚出身就是決定了一切！”
洛離冷道：“可笑！你若是不執著王子身份，安心做一個普通的夜叉，夜叉族人誰會瞧不起你是夜叉女子所生？你既做了修羅王子，若是勤學苦練，練出一身高強法力打敗你父王和兄長，帶著修羅族興盛富強，誰又會永遠計較你的出身？偏生你是什麽都要，卻又什麽都不想失去不想付出，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？”
伊祁：“那花蕪為什麽可以？百裏歸卿為什麽可以？憑什麽他們就可以輕易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！”
洛離：“花蕪從前是過的輕松，可他下場是什麽？兵敗如山倒，慘死在自己宮中。至於百裏歸卿，他的生命豈能用輕易來定義？他自幼無父無母，沒得父母親一日照料。雖然被師父帶回昆侖山，但數年來勤學苦練、尊師重道、斬妖除魔、友善待人，從沒有一次行差踏錯。你以為這些很容易做到嗎？即便是後面他突然覺醒重明神力歸位天帝，但你可知他在這之前，受神力反噬一直飽受盲眼之苦？他在那樣痛苦的境地，也從沒忘記過自己的責任。助西洲百姓恢覆地氣，夷西之戰身先士卒，而後幾次大戰，他哪次不是盡全力保全三界？他只是從不像你一樣在人前叫苦而已！”
伊祁：“不可能！他明明是運氣好！若不是他恰好撿到有鳳凰草真身的你，如何能那般快速覺醒神力！如何能成為天帝！”
洛離：“他撿到我從來不是運氣，他註定會撿到我！或許你聽過我是他從月洲帶回來的，可你想過他去月洲做什麽嗎？那時他受眼睛受重明之力影響什麽都看不見，他去月洲是求藥的。可他還是寧願得罪月洲長老，也出手救下了被族人欺負的我！伊祁，如果那天是你，你會嗎？”
伊祁：“我當然…”
洛離：“你現在知道我真身是鳳凰草，可當日他救我時並不知道。換了你，你會為了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，犧牲你自己的利益嗎？你不會，這就是你和他的差距！想成為王沒錯，可若沒有一顆仁慈之心，怎麽配成為王？”
陸吾忍不住道：“說的好！說的太好了！”
伊祁惱羞成怒，吼道：“閉嘴！你們懂什麽？歸根究底，我就是因為我的出身才沒有這樣的機會！現在那些仙官是還不知道百裏歸卿和假雲淩的真正身份，如果他們知道了，他們會容忍顏少容和魔頭生的兒子坐在帝位上？t”
洛離：“他無能自然不配，但若當真有德有能，即便是有人不容，怎麽就做不成天帝了？”
伊祁：“你什麽意思？難道要殺了所有仙官，自立為帝？”
洛離：“自立即可，並不需要殺了他們。這天道從沒人規定生靈只能拜一個神，也沒規定只能修一種道。若是他自立為王，卻能讓萬物生靈和平相處，遵循自然發展，讓三界一片祥和之氣，信徒自然會來。到那時，他的道才是三界認同的正道，自然便是新天帝。”
伊祁身體一怔，喃喃道：“你…你…”
想了許久，回過神，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樣，喊道：“你們運氣好，所以自然覺得有路可行。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們一樣！我受盡了屈辱！當年我就是因為這個出身，所以被你的好哥哥江水臨欺辱得遍體鱗傷！如今，我定要在你身上討回來！”
洛離想也不想便道：“不可能。他與人相交從不看出身，絕不會因你身份欺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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